第四十八章 流氓怎么假装有文化-《玉帛金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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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被人暴打一顿,名声不降反升,简直如日中天。

    现在白天出门,人们看他的眼神里,除了谄媚,明显多了一层尊敬之色。这倒让他有点啼笑皆非:

    “日他妹妹的,这顿打,仿佛挨得很值。”

    话虽如此说,心里到底十分不爽。挨了打而找不着凶手,对江湖上的任何人来说,都是一件十分憋屈的事。

    如果仅仅是一顿普通的打,中了一拳一脚,不见红不见青,不伤筋不动骨,忍了也就忍了,但别人不知道,周伟良自己心里最清楚:这顿打一点都不普通。

    单说双眼挨的十几拳,行凶者每一拳的力度,都没留一丝余地,除了眼睛差点打瞎,还落下轻微脑震荡。

    这哪是普通的江湖斗殴?根本就是照着死里打。

    至于腿上那一刀,也插得很深;没伤到要害,只不过行凶者手法不熟练;周伟良后来无数次观察过自己的小腿伤疤,每次都是胆颤心惊:若是刀锋再偏下一点,便刚好挑断脚筋。

    如此,他的下半辈子,恐怕就再也站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关键是,动手之前还往他头上罩了个麻袋,这不就是影视剧里杀人的节奏么?

    周伟良许多次在黑暗中自言自语:

    “日他妈,是谁跟我有这么深的仇恨?”

    在他看来,枫林镇上敢于对他进行袭击,又不用亲自动手、且能轻松善后、搞得悄无声息的,只有两个人:一个是西门彪哥,另一个就是南街疤头。

    其他江湖人物,即便跟他有点仇,也远没到在黑巷子里杀人的地步;即使到了这个地步,似乎也没人有这个胆量。

    退一万步说,既有深仇、又有这份胆量的人,计划根本做不到这么严密。

    这次袭击,除了打架手法有点稚嫩,其它方面可说是滴水不漏。

    南街疤头有勇有谋,但他跟周伟良没什么深仇大恨。良哥当年混江湖争地盘,从没跟南街那一帮交过火。而且,南街疤头向来低调,近年已成为完完全全的正当生意人。

    疤头的兴趣和精力,全用在漆棺材上。他的棺材生意很红火,怎么看都没什么理由派人暗中袭击周伟良。

    算来算去,周伟良最后还是把这笔账,算到了西门彪哥的头上。

    周伟良早年入江湖争地盘,便常常与西门彪哥短兵相接,没少结仇。后来经过谈判,在东里桥上划了条界线,从此江湖平静。想必彪哥心里的仇恨,一直没有消散过。

    周伟良又想道,最近一次,为了找一张所谓的古代棋局残页,他带人去西郊船厂跟彪哥对打,按说也犯了江湖大忌,因为依照之前的划分,西郊船厂算是彪哥的地盘。

    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欺负,事后彪哥不可能不计较。

    周伟良进而推论,他混江湖这么多年,得罪最深的可能就数彪哥。他以前打残过另一个江湖著名人物,但此人既已被废掉,便没能力向他寻仇。

    目前枫林镇江湖上,有能力又有足够理由向他寻仇的,就只剩下彪哥了。

    而且,彪哥此人形象上看起来比较可笑,实际上还真有点深不可测。在泉州混过,口气也能吓唬人,偶尔行事确实比较阴狠。

    黑巷子里捅人之事,估计也只有彪哥干得出来。一定是他指使汤小艳这个贱人,跟踪并随时报告自己的行踪。然后伺机下黑手。

    别看彪哥天天在家里端着个茶杯,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,原来是在韬光养晦呀。周伟良无数次在黑暗中叹道:

    “日他妹妹的,我小看了这个猪肥彪。”

    周伟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他这一次完全看错了猪肥彪。换句话说,他完全冤枉了猪肥彪。彪哥根本就不认识汤小艳。

    周伟良自始至终就没想起来,自己在乡下还结下了另一个仇人:汤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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