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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止避让老皇帝让他走到书桌前，也是避让着跟在澜玥身后的老虎。

    “磨墨。”老皇帝坐在软椅上，喘了几口气，顺些了，才示意身边老太监，“去把他们都叫来。”

    澜玥站在老皇帝身边像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磨墨，也不去瞥一眼外祖父到底写些什么。

    可现在不管是皇家儿女或是朝上大臣，只要是老皇帝下笔写的字，都有可能改变昭国的命运，都屏息静气的看着皇帝手上那支笔在纸上移动。

    “人都到齐了？念吧。”

    放下笔，老皇帝无力的靠在椅背上。

    老太监颤颤巍巍的拿起那两张薄纸，清了清喉咙。

    “太子文德年将四十，至今膝下无嗣，为昭国长远计，不足为一国之储君，降为皇子……”

    冒着冷汗读完这一段，老太监手上还有另一纸，只是还没来得及宣读，一殿的人嚷嚷得炸了锅。

    “父皇，为什么这样，儿臣还年轻，子嗣总会有的，父皇啊，这不是理由，儿子不接受！”

    岳文德跪爬着往皇帝跟前哭诉着。

    支持太子的那些大臣也都纷纷发声。

    “够，了。”老皇帝拖长着声音低喝，然后又喘起，上气不接下气，澜玥连忙给他顺背，“你难道不知？早上的点心，好吃吗？”

    哪是什么急火攻心，老皇帝是中毒了，毒从哪儿来？就是一早上与前来请安的太子一起用早饭时候。可老皇帝就剩下这么个儿子，失望早就失望了的，只是不忍心处置。一个对他用毒希望他早点死，一个哪怕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，还能遵从本心，对他说实话。

    所以，老皇帝的心向着静和母女，不单单是因为澜玥长得像外祖母。

    老皇帝权衡再三过，太子平庸又贪图享乐还小气量，昭国交他手里，就算不被献国灭了，不出几年也被他败光。交到静和母女手上，到头来昭国是不是昭国他无从得知，但，起码不会给百姓带来战乱。只要往后岳文德安分守己，静和也好澜玥也罢，不会对他或其他皇族赶尽杀绝，换过来，就不好说了。

    提起早饭，虽没明说，殿上哪个不是人精？还有猜不出的么？

    而岳文德，也怔在当场，不知是吓的，还是没想到被发现吧。

    “念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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