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左道奇微微点头,看了一眼周围像是看国宝的眼神,顿感不自在,于是便抱拳说道,“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 等他落座,王遵之再度看向一众学子,开口说道,“判卷开始前,便先说一说诗歌吧,昌邑方才给我看了首诗,我觉得作的很好,不若诸君一起欣赏一番?” 杜如月脸色一黑,嘀咕道,“真是气人,这昌邑到底是吃了什么药,这一年来,说作诗就作诗,也没见她文宫涨多少,真是浪费好诗。” 苏南凤自觉方才做错了事情,有心弥补,便凑过脑袋说道,“就是,说不定都是用的别人的呢…” 杜如月皱眉看了她一眼,心道,这苏南凤今日是失了智,这等随意揣测公主的话都敢说?莫非是见了那位左千户,把脑子丢了?以后得离她远点了。 除了两人,对于昌邑作诗,这一年虽已见惯不惯,但依旧有人面上带着质疑。 王遵之坐在上面,尽收眼底,于是对一旁的昌邑说道。 “灵容,你便读读你的诗,顺便说说你作诗时的心情。” 昌邑得意一笑,站起身来,一副认真姿态。 “大鹏一日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。 假令风歇时下来,犹能簸却沧溟水。 世人见我恒殊调,闻余大言皆冷笑。 宣父犹能畏后生,丈夫未可轻年少。” 昌邑诵完,神情得意,笑看下方众人的震惊。 王遵之抚须长笑,一脸欣慰。 杜如月脸上带着嫉妒,但却不得不承认,昌邑这首诗中,充满了对未来学子前途的希冀,一旦传出去,昌邑的名声必然大涨,说不定,会成为国子监对外招生中的一块活招牌! 毕竟,闻名天下、文采斐然的昌邑公主,便是自国子监中学习的。 昌邑笑的得意,假惺惺的说道,“本宫这首拙作,不过是前几日看诸多士子为考试奔波,又被人轻视,心中不忿之下,便做出了这首诗。” 然后,她看向杜如月,茶里茶气的说道,“如月姐姐文采胜我十倍,想必作出一首更好的,易如反掌!” 杜如月闻言一滞,不再去看昌邑,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手中的茶盏,一言不发。 她其实也写了首诗,就连她爷爷杜久也夸赞了一番,本来是想着当众诵读,请王遵之评判的,但昌邑说她也作诗后,杜如月便决定先看看昌邑作出来的… 只是没想到,昌邑的诗太好了,让她都不好意思将自己的取出来了。 左道奇心中暗笑,不得不说,这昌邑也是个报仇不隔夜的主儿,真是有趣,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杜如月的神色,想要看看这位太傅家的小姐,会怎么解决。 倒是昌邑,怼完杜如月,为自己出了口闷气后,又看向杜如月一旁的苏南凤。 假惺惺的说道,“南风姐姐,你觉得这首诗怎么样?你大哥是个狼心狗肺的人,被当众斩首,你应该更能理解学子们的艰辛,想那书生李善,寒窗苦读,最后落得家破人亡,南凤妹妹难道没什么灵感吗?” 这话说的,简直是杀人诛心,苏南飞草菅人命,被左道奇当众斩首,昌邑却要苏南凤依照她哥哥的死,写一首诗,当真是好狠。 左道奇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昌邑,这位小公主的心,挺黑啊,不过他喜欢,毕竟昌邑是为了他而出头。 ‘这小公主虽有很多毛病,但对自己人还是挺维护的,倒也不枉对她那么好。’ 苏南凤面色一阵青一阵红,片刻后,斗大的泪珠从眼角垂落,张嘴想要说什么。 昌邑直接插嘴道,“南凤姐姐感情流露,想来已经有灵感了,快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欣赏一番。” 左道奇面色一阵古怪,差点笑场。 人家是被你欺负的太尴尬,都快要哭了,你却说人家是作诗来灵感了,可真有你的。 苏南凤猛然起身,怒视昌邑,伸手指着。 看到这一幕,左道奇缓缓起身,身后有雷霆滚落,微微叹了口气,“苏姑娘可是想要威胁公主?令兄殷鉴在前,莫要自误!你话音落下之际,要随本千户往奇人府走一趟了,说不得,便是你父亲,也需去大理寺喝杯茶了。” 苏南凤再也忍不住,胸膛起起伏伏,猛然转身,向外跑去。 直到这一刻,场中众人似才感觉到眼前这个随昌邑来的大太监,掌握着何等权势,明眼人都看的出来,此人简在帝心,却立下那么多功劳,未见赏赐,皇帝令其修筑奇人府,主管一切事宜,明眼人都知道,奇人府一旦建成,此人便是那第一任奇人府府主。 昌邑双目盈盈,看向左道奇,眼中闪过一道得意的光芒,比着口型,“一首诗。” 左道奇面皮一黑,直接坐下,一言不发。 我收回刚才对昌邑的评价,这家伙,就是个不要脸的绿茶! 王遵之从始至终,都笑盈盈看着这场闹剧,直到苏南凤离席,才开口说道,“灵容,你回去坐下,不要得意。” 他又缓缓起身,“今日这文会,是考究你们的眼力,做学问,要自己明了学问,还要明了别人的学问,虽这些都是秀才童声的考卷,但也有诸多妙处。” 这场文会的主题,就是给京畿附近的学子考生判卷,但也不是任由他们来评判,所以都是由学子们评过后,有礼部的官员复核。 这也是那些礼部官员来的目的。 开始后,王遵之便离席巡查,高处便只剩下左道奇独坐。 左道奇有些无聊,倒出一杯茶水,独自在那里品鉴茶水,看着下方的学子们埋头判卷,昌邑也是一样。 这一刻,他有种前世给闺女开家长会的感觉。 不禁哑然失笑。 就在这时,一阵惊呼传来。 “王先生,这个卷子,有问题!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