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而事实证明。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,无论是鬣狗还是肥羊,都不过是真正大鳄所圈养的肉猪,在真正的暴力面前,都会被一视同仁的撕成粉碎。 赌博最可怕的地方,不在于你知道你会输。 而在于你总觉得自己的今天运气好,可以赢。 而是赌到最后。 输赢都已经麻木了,你只成为了赌博这个行为的傀儡。 《战争与和平》里,年轻的劳斯托夫伯爵从一个卢布开始下注,只一个晚上就输掉了他在莫斯科的宏伟宅邸和数千俄亩的庄园。 而书画廊隔壁的店主,曾经为了考虑跟着炒炒房,跑去西港考察过。 他和顾为经说,他亲眼见到一位胖胖的穿花裙子的老阿姨,一手拿着一瓶农夫山泉的矿泉水和果子面包,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健身提包走进赌场。 她把一千刀一卷的美元一卷卷的扔上赌桌。 或许那一包装着的是等同于全家性命筹来的金钱。 但无论赌桌上的输赢。 那位老阿姨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。 没有胜利的狂喜,没有输钱的悲伤,那不是家财万贯输赢都不放在心上的潇洒,而是已经死寂到没有人味的麻木。 他算过。 当天下午。 对方最高时曾赢到了大约6万美元。 但离开赌场的时候,手里那只装了二十万刀的手提包,已经空空如也。 这样的事情,在脚下的土地上,每一天都在发生。 一切的赌博行为,只要时间拉的够长,预期收益便都是负的。 那些专门坑害“肉猪”的小赌场和网赌自不必说。 拉斯维加斯的一些所谓的“公正且专业的赌场”号称只通过抽水赚钱,甚至宣称理论上赌客v庄家的统计学概率大约是496%对504%,已经很接近一半对一半的概率了,照样能像吃人的恶魔一样,把赌徒倾家荡产吃得连骨头渣滓都不剩。 别说技术好,运气好就能赢钱的鬼话。 赌博有输有赢,但一个人染上了赌性,往往就只有倾家荡产一条路可以走了。 没人是高进。 就算t&nbp;dan这种传奇扑克手,曾经职业扑克界实力最硬的明星,巅峰一场扑克赢上亿,这种能做赌神高进原型级别的人物,如今都在被四处追的讨债。 顾为经知道,把百艺树刮奖上升到赌博的地步,或许有点小题大做。 毕竟。 在缅甸欠了不能欠的债是会死人的。 他又不会因为开不到“手指涂抹法”的技法,而全家半夜被人套在麻袋里沉仰光河。 顶多顶多。 最差的结果,也只是浪费掉一万点经验值而已,似乎也是能够接受的结果。 稍微自我说服一下,这种事情,也就可以当成和网游抽个卡差不多的东西。 但是顾为经知道,这和网游抽卡不一样。 他不是拿着无足轻重的零花钱消遣,自由经验值对他来说,是比金钱更重要,更难获取的资源。 他不可以轻浮的对待。 那位年轻的僧人说,顾为经是一个全身上下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的人,他看上去是清清淡淡,温温和和的一个年轻人,内心其实是有一些不同于普通人的微小道德洁癖和固执的。 他总觉得,定好的分配原则,就应该是原则。 这件事本身倒是无伤大雅。 但恐怕顾为经心底知道,他真正担心的是,恰恰因为缅甸乱,四周的环境里,可能发生的罪恶的诱惑太多。 他这里妥协一点,那里想要赌一把。 慢慢的。 顾为经就变得不再是那个最初时的自己了。 他本来就是一个有点蔫,有点拧巴的男孩子。 每个文艺名家性格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与常人不同的地方。 德加、昆汀都是非常有名的恋足癖,倪瓒有洁癖,丰子恺喜欢偷听。 英国最伟大的油画大师之一卢西恩·弗洛伊德是个疯狂的赌徒,人生中的一切职业选择都赌性极重,而每次赚到钱,都会在最短的时间,在赌桌上挥霍一空,为了还赌债继续生死时速的画画。 (图为弗洛伊德《自画像》) 弗洛伊德沉醉于这种人生态度之中,他在访谈中说“人生就像在火中疾驰或跳跃,有点超出理智,但它让你强烈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。” 如果是费洛伊德,他拿到经验值的第一分钟,就全已经梭哈去了。 顾为经只是恰好反过来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