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零一章 要求-《全能大画家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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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唉,其实原本也不难。”老杨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「门采尔·透纳卓越大师」这种政府级的合作教育项目,名额非常的紧俏。

    这种项目出来的毕业生,想要从事学术研究方向,基本上所有的博物馆,研究机构的职位,包括留校任教,乃至于去《油画》这样的顶尖杂志里去当实习职员。

    这些岗位,就算不能说是任他随便挑,但最少都有很大的个人选择权。

    它们都是艺术领域最珍贵的就业机会,每一条都是能让人一步步走向艺术行业最顶层的快车道。

    而想要从事艺术创作方向。

    无论是去当策展人助理,还是签个马仕画廊这般的洲际画廊,都不难。

    工作个几年,年薪至少是二、三十万欧的样子。

    收入中位数几乎和哈佛金童们的收入待遇可以持平。

    平均数就没谱了。

    艺术行业的收入方差实在太夸张了。

    「门采尔·透纳卓越大师」这种顶级合作项目,每届世界范围内往往就录取七、八个学生。

    赫斯特就是类似的项目出来的。

    但凡哪届蹦出来一个达米安·赫斯特这个量级的顶流画家。

    轻轻松松给你把平均收入拉到1000万去。

    而且不用讳言。

    艺术领域可远远没有大律所或者金融投行那么卷。

    只要你有教职,或者大都会博物馆高级研究员这类职务,且愿意咸鱼。

    那生活状态相对安逸的多。

    咖啡喝着,小假度着,酒吧泡着。

    就算猝死了。

    至少也用不着担心是加班加到猝死的。

    这样的录取机会,可想而知,是多么的紧俏。

    每一个被录取的学生,要不然他们自己能写出一本《风雨哈佛路》这样的书出来。

    要不然他们的老爸,他们老爸的老爸,能写出一本《风雨哈佛路》或着《财富五百强投资指南——我是如何成为花旗银行董事》类似的书出来。

    这就是欧美这种推荐制,所谓“综合考量式”的录取标准的弊端。

    在任何一所名校的校友会,捐楼帮们都是广泛存在的。

    反正只要别写的是《我的奋斗》。

    就无所谓。

    话又说回来,「大师计划」的录取名额无论多么的紧俏,它毕竟依然只是一个面向学生阶段优秀艺术生的录取项目而已。

    它是学生们竞争的舞台,内部存在的操作空间就很大。

    如果想走艺术创作路线。

    就算「大师计划」出来的毕业生,依然还是要在国际双年展这样的场合证明自己,才能闯出一番天地来。

    艺术展才是属于职业画家们彼此较量的舞台。

    「大师计划」或者皇家艺术学院出来的学生,顶多也只是比普通画家在参展时,多一些资源。

    起跑线更加靠近终点而已。

    老杨直接就站在了终点上。

    他老杨既然连新加坡双年展这种亚洲著名的大展,这样的超高级的舞台,都能有底气去油出一番天地来。

    一个大师计划的名额,也算不了什么太过了不起的东西。

    但偷偷开后门,就和夜半三经走荒郊野坟地时的规矩一样——要点在于别张扬,别作死。

    小符该贴贴上,小香该敬敬上。

    屏住呼吸,放轻脚步。

    俏俏的进村,打枪滴不要。

    闹得敲锣打鼓,大鸣大放的,鬼知道会惹来什么东西呢。

    崔小明就是一个典型的反面案例。

    要是对方缩起头来,低调做人,悄悄眯眯的参展。这狮城双年展也就不声不响的参了。

    等展览一开幕,一切也就定了大半。

    他现在这样,又是在推特上秀自己的参展画,又是父母在那里接受采访,一个劲儿的吹吹打打的推自己的儿子。

    获奖是更容易获奖。

    同样也就让老杨这样的人嗅到味道,被勾引过来了。

    多亏是曹老有格局,把老杨按在那里了。

    否则。

    老杨就要一个恶犬扑食,冲上去开撕了,崔小明还能不能安生的参加今年的新加坡双年展,都是一个相当大未知数。

    汉堡美院的卓越大师计划,也是同理。

    尽管二者的性质不一样。

    但是结果是一致的。

    要是顾为经就站在此处,不要动,老杨背着手溜达进去。悄悄的去人家坟前,贼眉鼠眼的从盘子里抱个贡桃就回来。

    不看僧面,看佛面。

    看在身后曹老的份上,人家阿飘们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也就不和你计较。

    这油旺旺一坨,随便咬一口就得高血脂了。

    现在。

    顾为经不懂事,一口新鲜的人气喷在人家坟头。

    把老僵尸刺激的哐的一下,睁开眼睛从棺材板里跳出来。

    咧开嘴呲着牙就叨在你身上。

    老杨再想把他的牙锯下来,拿着锤子铛铛铛的钉回棺材里,就难了啊。

    萨缪尔多难打交道的一个老东西啊。

    怎么就看上了顾为经了呢!

    “萨缪尔教授是驻校艺术项目的负责人,他在卓越计划里,话语权很大。曹老就算是东方研究系的系主任,但老先生除了教课,是不管任何行政方面的事物的,在这件事上,未必能插上嘴呢。”

    “水彩方向?顾老弟对画水彩也有研究啊。”

    杨德康嘬着牙花子问道。

    “有过练习,画的不如中国画和油画好,有些时候,却偶尔能有些小灵光。”顾为经决定实话实说。

    他现在的水彩画水平,整体上就如他形容的那样。

    “这样啊。”

    “要是实在难办,就——”

    “别介,没关系,名额宝贵,能被卓越计划选中是好事,你先一屁股把这个名额坐稳了,跑来上学。我再给你想转方向的办法。”

    老杨狠狠心。

    逼都已经装出去了,此刻再缩回去,太没有面子。

    装逼有装逼的道义。

    老杨决定自己吹过的牛皮,跪着也要把这个逼装完。

    也未必多难。

    反正柯岑斯这种人性格怪异,喜怒无常。

    他对你感兴趣的时候,你就是光就是电是神话,是下一个达芬奇与拉菲尔的集合,是艺术之神赐予人间的杰作。

    愿意赐给你极大的耐心,给予你他能给的一切。

    他要对你失去了兴趣。

    你就是一坨臭狗屎,多看一眼都嫌弃碍事。

    会变得极为冷感。

    而柯岑斯能在任何情况下,因为任何一种理由,对任何一名学生失去兴趣。

    大多数学生被他摆弄的时间通常只有几个星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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