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凉州刺史王浑本对夏侯玄并无恶感,再加上儿子王戎在自己面前经常提起夏侯玄的气度人品,因此王浑甚至还十分欣赏夏侯玄。但周围一群身份低于自己的老兄弟都没有挪身,自己这个掌管西北半边天的一州长官,自然也不好起身相迎。 面对众人的下马威,夏侯玄自然不甘示弱。本来身为后辈的他见到会上诸多前辈,应当长揖行礼才是,但夏侯玄以暴制暴,见众人不讲礼数,他也干脆狂放了起来,对王浑、鲁芝和郭氏兄弟还礼之后,夏侯玄竟连其余众人瞧都不瞧一眼,就安然的入了席。 本来期望看到夏侯玄暴怒而方寸大乱模样的众人,此刻反而被夏侯玄气的有些乱了方寸。 一场宴会还未开始,双方就已经剑拔弩张了起来,就在这时,郭淮长子郭统端起了一樽酒,笑嘻嘻的起身来到了夏侯玄身旁: “今日宴席,专门是为了给昌陵侯赴任长安接风洗尘的,家父今日公事缠身,不能亲临,统先替家父敬君侯一樽!” 郭统直接抬出了他父亲郭淮,夏侯玄自然不能不给面子,他端起面前的酒樽,凑到嘴边,忽然闻到了一阵极其浓烈的酒香,夏侯玄曾在洛阳尝过这种酒,这正是凉州特产的烈酒——千里醉。 少年时夏侯玄曾和曹羲两人偷喝过父亲珍藏的一瓮千里醉,结果喝完以后闷头就倒,睡了整整一夜半天,这才醒酒。 如今的夏侯玄,内功不俗,酒量自然比少年时要好很多,但面对这千里醉,夏侯玄也不禁有几分踌躇。今夜的宴会,是一场毋庸置疑的鸿门宴,如若自己喝多醉酒,肯定没有什么好事。 幸好有李当之给自己提前服下的解酒药。夏侯玄心神略定,端起酒樽便一饮而尽。在场众人见了夏侯玄饮烈酒时面不改色的豪气,心中俱是一惊。 看来这个夏侯玄并不像他们所听说的那般,是个绣花枕头。 郭统以父亲的名义敬完夏侯玄一樽后,又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自己对夏侯玄的仰慕之情,看穿一切的夏侯玄不禁心中冷笑,但他明白,今日的宴会,自己既不能与他们彻底闹僵,又不能有半分示弱,否则自己在雍州,要么是处处掣肘,要么是被人拿捏,想到此处,夏侯玄毫无惧色,举樽又是一饮而尽。 紧接着郭统又敬了夏侯玄第三樽酒,夏侯玄只是微微一笑,举酒便喝的干干净净。 已经感到嗓子发干的郭统回到了坐席,给堂弟郭彰使了个眼色,郭彰会意,举樽也来到了夏侯玄面前,夏侯玄今日铁了心要以暴制暴,因此并无半点惧色,他与郭彰酒器不断相碰,霎那间就对饮了五樽。 一向自诩酒量极佳的郭彰看着眼前这个面不改色,恍如神仙中人的上司,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由于喝的稍微迅猛了一点,微微有点头晕的郭彰只得暂时认输。 凉州刺史王浑和天水郡守鲁芝对夏侯玄并无多少敌意,二人象征性的敬了夏侯玄一樽后,便回到了坐席,继续用起了晚饭。 后将军黄华此刻冷冷看着从容用餐的夏侯玄,一抹傲慢之色闪过了他的瞳孔,他开口笑着对夏侯玄说道: “大都督,今日酒会,在座都是文雅之士,唯有我黄华,乃是个军汉出身的粗人,不会吟诗作赋,却只喜欢六博、樗蒲等小把戏。今日如大都督赏脸,不嫌弃黄某耍的这些小把戏,那你我就耍两局樗蒲如何?” 夏侯玄听了黄华的话,笑着回答道: “呼卢喝雉、樗蒲之戏,与投壶无二,本就是雅俗共赏、老少皆宜的乐事,黄将军怎能自谓粗俗?既然黄将军有此雅兴,那玄奉陪就是。” 黄华听了夏侯玄的话,心中对他的反感倒消解了一大半,他笑着从怀中取出五枚木制樗蒲棋,说起了规则: “既然如此,那咱们还是樗蒲棋的老规矩,一次就扔五枚棋,你我连比一十二局,败者输一局便饮一樽,如何?” 夏侯玄虽平时不怎么玩六博、樗蒲、射覆、藏钩的游戏,但他也并不排斥,自然是爽快答应了。 平时并不怎么接触这些游戏的于桓十分好奇什么叫做樗蒲,身为多年资深闲散洛阳贵公子的夏侯奉立即便热心的解释了起来: “山君你看,这五枚棋子,每个棋子都涂有黑白两面,黑面之中,有四枚都刻有牛犊图案,只有一枚刻有夜枭图案,白色则全部刻有雉鸡图案。如果这一把棋子抛下,五棋都是黑面朝上,此称为‘卢’,为最胜采;若是四黑一白,此称为‘雉’,为次胜采,以此类推,三黑两白称为‘犊’,两黑三白称为‘塞’,一黑四白称为‘散’,是最末等。” 于桓恍然大悟,但他很快又有了疑惑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