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第9章-《我死后屑男人都哭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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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含着泪水啪嗒啪嗒往下坠。
打湿了手背也弄脏了地板。
细小的呜咽声连风都觉着可怜吧,世界究竟会变得怎么样好像都无所谓了,他陷在一地狼藉中,别人的血自己的血,撕裂的伤口一次又一次经受着太阳无情的烘烤。
啊,谁来救救他。
神明,请来救救他。
他听见了呼喊,可人在狂风中,心头又下着大雨,眼前不仅模糊连双耳都像失修的机器发出一阵吱喳的嗡嗡。
黑暗再次来袭,他已经无力挣扎。
系统一直在喊他,喊他春春、王八春、竹内春,喊到最后明明是毫无起伏的机械音却咿呀的带了哭腔。
你哭什么?
疼的是我,你有什么好哭的。
“呜呜呜不要小看系统,至少m130717是有心的!”系统呜哇化作小光圈,小手抱紧他的指头,发热的能源体源源不断似乎想帮他驱逐浑身的冷。
竹内春笑笑,倚在鲜红的墙上,隔墙传来惊恐的呼叫,但他没有力气做出回应,渐渐意识又陷进了黑暗。
似乎过了很久,又好像只是一觉醒来的间隙。
手术灯在上方晃荡来晃荡去,鲜红的房间消失了,他是被谁救了吧。视野里出现了几颗人头,嗡嗡的在说什么。
“麻醉剂。”
针管刺入皮肤,世界又开始晃起来,没多久竹内春闭上了眼。
实验室常年充斥着消毒水味,环境陌生,显然搬离了高专,辗转到了别的位置。
有意识时竹内春会偏头看看窗外,夏天已经过去了,莹莹白雪盖满了枝头。他瘦得厉害,每天承受过量的试验,无法饮食就插管输送营养吊着命。
在这处狭小的天地畅想着重生后的景象,系统会陪他说话,被各类手术折磨时会哭着给他放音乐。
有时候他会想安吉怎么样了,有没有好好吃饭,有没有原谅他。
也会想起五条悟。
想那片烟花雨下少年恣意的笑容,苍蓝的仿佛天空没有一丝阴霾的双眼。
也有时候他会想到夏油杰。
想他有没有走上歧路。他是个理想主义者,怀抱着美好的人生理念,要是见到世界如此残缺的一面,是不是会疯?
他会疯。
就像从前那样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刽子手。
竹内春不怪他,人生一场,谁都有苦难言——他不想纠结于不会重头的过往。
“置入柏木春体内的二级诅咒休克,体内特级‘种子’有扩展的迹象,如果最终实验体失败,以防万一将进行火化,以上。”
手术刀、针管、各色药水麻醉。
开膛破肚也好,将恶臭至极的诅咒塞进嘴里也罢,竹内春在心里一遍又一遍说着:“我得挺住,我要重生,我想活下去。”
实验室的人常拿着咖啡杯倚在窗边聊天。
竹内春看上去是昏迷了其实无比清醒,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五条悟接管了家主位,成为了咒术界当之无愧的最强,又听说现在的东京校区夜蛾正道接任了校长,还说到……柏木春的墓碑建在了校区的北方。
五条悟会不会也认为他已经死了?
竹内春煎熬着,试图激活冤丝花,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们说诅咒识还在体内,甚至有扩展成型的可能,他却半点感应不到。
没有恶言恶语,没有不断的诱惑,沉寂在体内仿佛死去了般。
他不想放弃,不停的在脑子里说话,似乎这样五条悟就会感应到,在日复一日的坚持下终于奇迹出现了。心脏超乎以往的速度狂跳起,白发少年面无表情的出现在实验室,仅仅一息辛苦半年的试验成果功亏一篑。
在实验人员惊恐逃散的呼声下,他被人抱进了怀里。
“抱歉……我来晚了。”
竹内春说不出话,身体瘦得只剩下一把皮骨,他想摇头,却连摇头的力气也没有,靠在对方怀里,鼻尖嗅到的终于不再是日复一日的药水味,而是夹杂着风雪的香甜气。
他的眼里燃起了光,望着60的幸福值,如同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。
被抱回高专后竹内春修养了很长一段时间。
这期间五条悟找来专门的人调养他的身体,硝子时不时过来看他,给他带些吃的,聊一些日常趣事。
她开始吸烟了,但从不当着他的面抽,夏油杰极少出现,毕竟是为数不多的特级,许是任务比较繁重吧。
一觉醒来下起好大的雪,玻璃窗上布满雾气,高专的屋舍、大地被厚厚的白雪淹没。
夜里竹内春做了梦,梦见了小律秋。
孤儿院被乌云笼罩,他生活的艰辛,冬天受冷,夜里挨饿,却因为模样可爱总会引得大人们偏爱。
其他小孩怕他抢走机会,总是给他下药或者蒙头殴打,鼻青脸肿后就没有人愿意带他走了。
他总是被留下,仿佛被厄难眷顾,在无尽的期盼中迎来一次次绝望。
终于“妈妈”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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