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2章 薪王令-《别叫我恶魔》

     book chapter list     此话一出,永恒小镇中温度骤降,水汽凝结,竟凭空落雪。所有人都狠狠的打了个激灵,他们能清晰的感受到,任杰心中那暴躁如烈焰般的杀意。唯饮血方能止息。陶夭夭的眼神复杂,她既想老哥帮大家出了这口恶气,又怕老哥出事…如今她只想大家都好好的。但劝阻的话到了嘴边,却怎么都说不出来…这一瞬,她想起了被圣祭的梅钱,被欺辱的安宁,以及那无数人的咒骂声,以及丑恶的嘴脸。“连同我的份一起!”“保护好自己…”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,不让任杰为难,这或许是陶夭夭如今唯一能做的了。任杰重重点头:“放心,等我消息便是。”而此刻,墨染同样一脸忧心忡忡。“这段时间,大夏的事我都听说了,需要慧灵一脉帮忙么?虽说大夏如今有天剑守护,外族威境无法进入,但慧灵一脉中,威境之下的好手也有不少。”“如需帮忙,你尽管开口就是,慧灵一脉,必定鼎力相助!”不是交易,更不会提什么报酬,慧灵一脉并非是想帮人族,只是想帮任杰这个人罢了。可任杰却摇头道:“不必…这是人族自己的事,起于大夏,也当终于大夏。”“有我一人在…就够了!”赤霞咽了口唾沫,敢说出这句话?这是何等的气魄?换言之,他任杰一人,便抵得上千军万马么?只见任杰拎刀扭头,望着大夏的方向。“走了…去杀人!”此话一出,姜九黎,陆沉,墨婉柔三人全都面色一寒。皆以任杰为首,跟在他身后,踏着湖面,奔赴大夏的方向。就听“锵”的一声,姜九黎直接拔剑,化作星魂态,星光流转间,锋芒直冲九霄云外。而陆沉则是狞笑着舔了舔嘴唇,猛的拔刀,血煞飘扬间,一柄煞刀于手,杀气爆棚。墨婉柔走在最后,雄壮的身躯逐渐被金黄色的圣甲包裹,身负巨盾,如一尊行走中的黄金巨山。没人说话,可四人的气势却逐渐交融在一起,如那压抑到了极点的火山,似乎随时都会爆发一般。行至今日,顶呱呱小队因各种原因支离破碎,梅钱堕魔暴走跑到魔域,陶夭夭魔痕满身,滞留灵境。如今还能再战的,仅剩四人。但没人会选择停下脚步,更没人会退却。他们…要去讨债。曾落在我们同伴身上的刀,必定要千倍万倍的还回去。方不负年少之名。晨光洒落在四人的肩膀上,将几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。陶夭夭怔怔的望着几人的背影,泪水于眼眶中打转。“大家都要好好的…”“记得回来看我啊?”任杰没有回头,而是摆了摆手,沙哑道:“树王老爷子,拜托了…”虚空中,慧灵树王那苍老的声音回荡着:“去吧孩子,想你所想,做你所做!”“这里…有我!”只见湖面上空间波动一闪,四人的身影顿时消失不见,唯剩湖面上荡漾的点点涟漪…虚空中,四人的身影极速跨越着无尽距离,一路无言。姜九黎眸光一黯,终是开口道:“梅钱的事…对不起…”任杰摇了摇头,牵起姜九黎的小手,轻轻捏了捏:“不必过分苛责自己,此事我会解决。”“教会给予梅钱的痛楚,我会替他还给教会,放心便是…”姜九黎紧抿着嘴唇,轻轻嗯了一声,而任杰的眼中,却带着一抹不舍,下意识的,把姜九黎的手握得更紧了………夏京,战时指挥所中,憔悴的龙玦坐在椅子上,桌上散落着从各地传回的情报。渊城之外的杀伐,他都知道了,任杰回来,他也知道了…这是龙玦第一次感到如此迷茫。梅钱暴走,安宁被绑,顶呱呱小队包括百鬼阎罗,全都成了人族之罪。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任杰交代了。为了大局,其实不应该现在对教会下手,因为其跟死境同流合污,掌握着天下人的命脉。可若是不动教会,遏制死境的方法仍旧没找到,官方又能怎么办?就这么继续放任教会么?如今的人族…已经到了生死关口,一步踏错,满盘皆输。而周策,已然病的卧床不起了。可就在这时,只见一只完全由夜色构成的雨燕竟透过窗子撞了进来,越过龙玦的身子。以极快的速度撞进了周策的眉心处,消失不见。龙玦心中一惊,这是什么鬼东西?速度快到自己都反应不过来的程度?“老周?你怎么样了?没事吧你?”只见周策瞪大了眼睛,绷直身子,瞳孔暴缩,眼中满是惊愕之色。而后这抹惊愕终是化作无奈与苦涩,眼角晶莹的泪水不住滑落着。随即,其惨白的面色猛的涨红起来,一个没忍住歪头猛咳:“咳咳咳~噗哇!”其一连咳出几大口黑血,血中甚至有黑雾飘出,惊的龙玦以为周策快挂了。“老周?到底什么情况?”周策一把抓住龙玦的衣襟,其面色竟比之前好了不少,身上的病症明显减轻了些许。只见周策一把将龙玦拉了过来,眼中满是红血丝:“去!”“请薪王令!”龙玦愕然:“薪王令?请薪王令作甚?”要知道,薪王令的存在,已经是大夏所能发出的最高指令了,非生死存亡之际不能动用。薪王令一旦发出,但凡是大夏官方的人马,只要还认可自己是大夏的人,必须听从薪王令的调遣,否则将失去薪火之誓的认可。就如同龙角中的大夏敕令般,只不过大夏敕令只作用于龙角,而薪王令,则作用于整个大夏官方。“是要借此机会,对教会动手吗?”周策猛咳两声:“不是!你别管了,快去!咳咳咳~”然而龙玦一听,眼睛瞬间就红了,甚至不顾周策的病体,一把将他从床上揪起来,抵在墙上。不是对教会动手?那请薪王令的目的…“周策!你踏马疯了是吗?你想亲手毁掉大夏吗?”“我们已经做错一次了,教训还不够吗?”“身为主帅,这个节点你怎么能做出如此混账之事?你想输掉这盘棋的话,不必非要用这种方式!”周策死死的瞪着龙玦:“主帅?我们的确是主帅!但…这盘棋是我们在下吗?”“主帅!也是棋子!也是棋子之一,你踏马到底明不明白!”